1.沒有人能只為自己一人而活, 個人的決定往往牽連到數千人的命運,有些人只受到間接的牽連,有些人則是受到直接的影響。
2.我們潛在的想法可能是:如果接受了無條件的愛,等於提醒自己需要他人的愛,必須仰仗別人的慷慨付出才能過活。只要這種荒謬的念頭不給,認為接受愛彷彿受到屈辱,我們就會拒絕被愛、排斥友誼。
3.普利發夫婦愛我,我覺得自由自在,我願意回報他們的愛,因為他們的愛不炙傷人、不束縛人;他們的愛不想禁錮你,也不會因自私心作祟而設圈套陷住你。
4.你愈想逃避痛苦,就愈會受苦,因為你若是太怕受傷,那麼連那些瑣碎、微小的事物也會讓你感到折磨。到了這個地步,我們可以說痛苦的根源已經不是客觀存在的事物了,你的存在、你的意識,就變成了痛苦的根源,同時也是受苦的主體,是折磨你最甚的原因。
5.我躺在那兒,夾雜著驕傲與怨恨,好像覺得我遭遇這些不適是生命虧待了我,我有理由對生命表示輕蔑和仇恨,以死亡為報復手段。
6.我美麗而虛幻的信念是,只要不傷害別人,就可以隨意取樂;然而,如果只貪圖享樂、只顧自己的方便,就一定會傷害和你接觸之人的情感與利益。事實上,不論多麼有理想,活在本性界中的人多少還是傾向為自己的利益和快樂而活,因此總是在有意無意間干擾、傷害他人或其他群體的事。
7.我終於獲得嚮往已久的自由,整個世界都屬於我,我滿意嗎?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,但是,不但沒有快樂幸福的感覺,反而覺得悲慘。貪圖享樂註定自食其果。
8.驕傲的人就是這樣,別人愛惜我們、讚賞我們,我們反而以為受了人家的恩惠,面上無光,因此又恨又怕。
9.只依感官需求生活的人,只想順應天性追求享樂、沽名釣譽的人,就已經自絕於天主的愛。
10.「aseitas」相當於英文的「aseitas」(天主的自有性)。意思是一個存有絕對地藉自己而存在的能力,此存有並非起因於自己,而是不需任何原因、理由而存在,及基本本性就是存在。宇宙間這樣的存有只有一個,就是天主。
11.沒有德性就不可能快樂,因為德性的力量就是為我們帶來幸福快樂;沒有德性就不可能喜悅,因為德性整合我們的自然能力,使我們趨向和諧、完善與平穩。
12.人取用世物,當看自己受造的目的:它能幫助多少就取用多少,能妨礙多少便放棄多少。因此,他們在取用世物時,內心力求保持不偏不倚:不重視健康甚於疾病,不重視財富甚於貧窮,不重視尊榮甚於屈辱,也不重視長壽甚於短命,只選擇那更能幫助他們達到受造目的的事物。
13.不論選擇加入哪一個修會,都沒有什麼關係;聖召要真正有收穫,就一定要付點代價,一定要真正犧牲。聖召必須是個十字架,是真正放棄本性的事物,連最高等的本性事物也要棄絕。
14.彌撒聖祭、神聖日課、祈禱、虔誠的閱讀就是默觀生活的操練。
心得
本書作者為熙篤派隱修士,文體為類似回憶錄或自傳體的內容。作者的背景頗為特別,媽媽是美國人、爸爸是英國人,兩人在法國生下他,所以在成長期他三地都住過不短的時間。周遊不少國家,又逢家中變故,親人相繼離世,對他造成相當大的刺激,思考到底生命給他什麼懲罰,為何要現在生下他,又讓他遭遇如此恐怖、悲傷的事件?
成長的年代也剛好遭遇二次世界大戰,除了家裡的環境混亂之外,連國家社會、整個世界都在亂。這個時代的年輕人如浮萍無依,到底要做什麼事,很容易迷失自我。在書中也是看到,作者曾經遭遇不少的困難、迷惘、朝三暮四。其實乍看之下會感覺,作者在正式成為隱修士之前,多是半途而廢、荒唐不經,就像沒毅力、三把火的年輕人一樣。雖然作者在每次立志,或受到「聖召」時,都雄起了,但是沒多久又故態復萌。前三分之二就給讀者這樣的感覺。不過如果考慮到他的時代背景,或許他已經表現得很好了。作者藉本書是想帶給讀者信仰天主、聖母的重要,由他這樣的一個浪子,最後竟然成為刻苦的隱修士,在此看來確實具有說服力。不過這個目的之下,作者從小到大不少次感受到天主、聖母、教會的靈性感召,不知是否有以後見來美化前事之嫌。教堂這種地方本來就容易讓人感受到莊嚴、沈靜;天主教儀式也讓人感到神秘、參與感。在涉及這些事物的時候,本來就很容易有神聖、超然的感受。這也關係到體內生理數值的改變。有這些世俗的影響之下,作者的感受是否就是聖召,難置可否。
不過作者的記憶力驚人,雲煙往事一紙攤開,生動宛如在目,回憶時間長達二十年以上,在當時缺乏相片、記錄裝置下難能可貴。或許,當時沒有這麼多手機、記錄設備,所以活得更深刻,也是一種可能吧!記憶好的人,也易受記憶好之苦,或許作者當時的混亂與痛苦,比書中帶給讀者的感受更甚。辯才無礙、文筆流暢也是作者的優點,故全書讀來順暢舒服。
全書看到完還是不甚明白作者為何要進隱修會,作者數次感到衝動,每次又都半途而廢,期待他所謂的「聖召」到臨。結果他的朋友所說的話反而令人印象深刻:成聖的要素在自己要不要成聖,以及接待他的神父。他反而是受到這些朋友的影響,以及腦中莫名出現的聲音,要他去當隱修士,他就去了。我認為他是一個矛盾、混亂的人,甚至帶有一點逃避人格。或許在他潛心苦修後有所改變。身為隱修士的身份,還寫下自傳、舉辦宗教大會,是有點荒謬的事情。或許院長一開始收他就是錯誤,既然進來了,那就讓他寫作,而不是真的隱修,可能對他、對修道院還比較好一點。另外,隱修是非常刻苦的靈修,就像印度的苦行僧一樣,理論上成為了這種職業,就是一生執行,鑽研下去了,永遠修行不夠、不完的。怎麼會再辦出一個宗教對談呢?難道說隱修士還不足以滿足他尋找靈修的欲望,或是更可能的,他一生無法真的靜下心來,永遠在找尋新的靈修,就像購物狂永遠在滿足購物慾一樣,而汲汲營營。
確實他對於隱修會這樣的組織是一個十足的異類,他甚至還很活躍於參與世界、發表思想,這樣的行為反而讓普羅大眾認識隱修會的面貌;另外促成多方宗教的靈性對談。這兩方面或許是他真正的貢獻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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