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 2009年12月,中國的分子人類學家發表中國境內自南到北25個地區,加上在美國的漢人,共1700人全長基因的分析,發現中國境內的漢人在基因可分為北方漢人、中部漢人及南方漢人,這三個地區,自南到北地理漸進式的差距表現出基因漸進的差異。也就是說,北方漢人和南方漢人在基因上有不同。
2.從基因看臺灣現在原住民的祖先,他們最早在1萬5千年前就到達臺灣。這些祖先可能是臺灣還陸連到東南亞及亞洲時,沿著現在的臺灣海峽(當時為低地)從巽他大陸等地方走上來的。
3.南島語族的分布範圍很廣,西從印度洋西邊馬達加斯加島,東到美洲西岸的復活節島,北自臺灣,南到紐西蘭,佔地球1/4面積的海上約24000島嶼上。
4.粒線體裡的DNA,是一個環狀的DNA序列,由16569個鹼基所構成,當細胞分裂時,有時會發生錯誤的複製而造成DNA突變。
5.從B4a1a血緣的演化,我們可以推測屬於母系社會B4a1a血緣的台灣原住民祖先,很可能是阿美族的祖先,在10000到6000年前,從台灣乘船出發,經過菲律賓、印尼東邊島嶼,到達新幾內亞。
6.菲律賓與台灣原住民有密切的血緣關係,大部分的菲律賓母系血緣是與台灣原住民共有血緣,這些血緣屬於10000到6000年前演化成的,包括B4a1a、E1a1a及M7c3c血緣。
7.直到最近,中國的歷史研究發現,所謂的南方漢人,主要是在近幾百年因為政治的理由從原住民漢化而成,即只有文化上的改變,很少基因上的改變,甚至歷史上北方漢人的大舉南遷,現在也被質疑到底有多少真實性。
8.中國復旦大學學者李輝在2007年發表,越族是中國南方最大且分布最廣的族群,在中國至少有2580萬人,是屬於中國東南沿海從上海到越南河內的原住民。
9.旅日語言學家許極燉說台灣話叫「福佬話」,應該是指「福佬的話」,而不是河洛話。福建廣東的客家人稱閩南人為「福佬人」(Foklogin),是這樣子來的。本來沒有河洛話這個名詞,這是在1950年代因為政治的理由被創造出來的。
10.二到三世紀少數移民從浙江和江西移入福建西北,閩越語受到移入語言影響,成為「白話音」。第八世紀初,唐玄宗大舉開發福建,長安的文教進入福建,首都音和原來的白話音形成「文言音」,白話音和文言音兩者就構成閩南語。
11.平埔族為住在平地的原住民,在南部有西拉雅族,中部有巴宰族,在北部有凱達格蘭族,在宜蘭有噶瑪蘭族。
12.HLA位在第六對抗原的短臂上,橫跨400萬鹼基上有多處基因位置,其中的6個基因位置稱A,B,C,DR,DP,DQ,這些基因位上的基因資料常被用來做族群的研究。其中A,B,DR是最常被用到的。
13.Y染色體上細胞分裂不發生基因重組的區域上,發現單一鹼基突變,稱Y-SNP。Y-SNP是經男性傳遞的遺傳特徵,稱父系血緣。可用為追蹤父系血緣遷徙的途徑。
14.從母系血緣的研究,部分現今的臺灣高山族(可能也包括平埔族),在超過15000年前就到達臺灣。約10000年前冰河時期結束,較低陸地沈到海底,形成臺灣海峽。
15.現在的共識是,臺灣和菲律賓都可能為波里尼西亞人的來源,且臺灣、菲律賓及印尼的B4a1a與波里尼西亞人的B4a1a1享有共同的祖先。
16.我們做了很多Rh陰性人的研究,發現七百多個陰性的人裡面只有一個人有抗體,所以只有這個人不能輸陽性的血。我一直在告訴大家,陰性並沒有什麼特別,也不需要特別注意。
17.亞孟買血型(也有A、B)的A、B基因無法表現,所以很像O型,但A、B的基因可以傳給小孩,所以也可能有A、B型的小孩。
18.Rh的輸血反應和ABO血型的輸血反應不一樣,是屬於輕型。馬偕醫院11年當中有9萬個嬰兒出生,只發生一個嬰兒因媽媽Rh陰性的問題發生黃疸要換血。臺灣1000個裡面只有3個是陰性,這三個人也不全是陰性,有一個是弱陽性。
19.米田堡血型西方很少見約萬分之一,臺灣有7.3%的人屬於這個血型,是ABO外,在東南亞及臺灣最重要的血型,因為會引起嚴重的輸血反應。國內輸血都要做米田堡血型檢驗。
心得
林媽利醫師是享譽國際的血液專家,本書是集合了她諸多研究成果的白話文章。從她的分析來看,若不是隨國民黨那波或那段時期過來台灣的話,一般多數的本島人(自稱漢人的)基因中有85%左右的台灣各原民基因。這個結果令人意外,意外的是所含比例竟然如此之高。
有唐山公無唐山嬤是一句朗朗上口的詞,代表著先民來台時是光棍男性為主,到這裡與平埔族結合。多數台人有平埔族的基因其實並不稀奇,或許更正確地說全部自稱漢人的台人都有原民基因,所含比例多少而已。
依照基因足跡研究,從巽他大陸過來的古人類,約在50000到25000年已到台灣,另有一隻往南走到菲律賓其及其南方。15000年前由菲律賓方向的古人類有一隻往北走到達今日花東等地。當時由於海水退去,冰封等原因,從南中國海、中南半島到印尼群島是有陸路相連的,基因圖譜與古地理研究是相符合的。原住民自然是佔滿整個台灣的,以為原住民喜歡住在條件不佳的高山上,空著廣大平原等著給中國移民住的想法真的是天真欠思慮。
比較合理的推測,平原也廣泛散落著各原民社。現在台灣山地原住民分成十多族,當時平埔族肯定更多。
中國自己的研究也發現南方漢人與北方漢人基因不同,而南方漢人與越南(越族、傣族)基因相近。依林教授的研究台灣漢人的基因與越族、泰國人也較接近,其實各方面台灣與泰國應該更像是兄弟。
人會想尋根是正常的。人在世界上就是想知道我是誰、我從哪裡來,這完全沒有政治意圖。其實在最後一篇文,林教授的自述中,其實從來沒有想為了證明什麼結果才做這麼多超過百篇的研究。林教授本來就是血液學專家,在90年代美國學成歸國後,台灣的捐血系統根本是一團亂七八糟,還有「血牛」職業,這我小時候還有聽過。給患者的輸血品質也參差不齊。於是她受託建立捐血機構與標準流程,還要從國民黨利益團體的敵視下奮鬥。現今台灣有健全的系統與充足的庫存,她居功厥偉。
正是在此背景下,林教授需要血液資料庫來建立適當捐血系統,自然需要台灣人的血型分布與抗原分布。然後自然也會採集到所謂原住民的資料,才發現原來我們這麼相似。再與中國的資料相比較,才知道原來我們這麼不像。另外也補完了東南亞人類移動的軌跡。這可以說是超過國族,超過政治的事情,有人出於政治的理由,攻擊林教授是政治算計科學家,只能說荒謬,不認真做研究只講意識形態。用研究不謹慎的理由包裝政治攻擊的實質更是不知所謂。這種研究的資料蒐集本來就不是blind的,也是告知志願者要查基因。誰知道後續的資料分析會走向這種結果。更遑論沒有詳細告知。
用跟大猩猩有96%DNA一樣也只是為反而反。林教授又不是做全染色體ATCG分析,而是針對父系、母系具特定變異處的基因研究得知不同。不然順著反對者的理論,漢人和白人、黑人、矮黑人基因有99%的相似,那白人黑人矮黑人都是漢人囉。真的為反而反到毫無邏輯了。唉,政治意識形態凌駕做研究。
本書由於是節輯林教授各翻譯文章、白話論文、或報章投稿而成,各篇或有重複。不過讓我們對自己的由來更了解是彌足珍貴。我們說不定都流有巴宰族、西拉雅族的血,雖然現在是過著漢文化的生活,但是不必拘泥於此。知道自己的來源及文化,融合現在社會主流文化與外來文化的優點,將使我們過上更正直、充實、多彩的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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